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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家众修士的道袍早已被冷汗浸透,指尖掐着法诀的指节泛出青白,目光死死钉在远方席卷而来的兽潮上。
那由鬃毛、鳞甲与利爪拼凑的 “黑色洪流” 正带着碾裂大地的轰鸣逼近,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着吐出细小的泥尘,仿佛连空气都被这股凶煞之气搅得扭曲。
当第一批青纹狼的前爪踏入陷阱边缘的土层时,伪装的陷阱依旧安然无恙。
当数百只妖兽紧随进入后,紧绷的气氛骤然断裂!
只听 “轰隆 ——”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,仿佛山崩地裂,陷阱边缘的地面瞬间塌陷成巨大的黑窟窿,断裂的树根与碎石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
数百只正簇拥着向前冲的妖兽毫无防备,前半身已跃出,后肢却骤然失去支撑,凄厉的嘶吼还没来得及完全迸发,便已带着惯性坠入深渊。
下一瞬,密集的 “噗嗤” 声接连响起,锋利的石锥如同死神的獠牙,从陷阱底部猛地窜出,将坠落的妖兽通体贯穿 —— 青纹狼的躯体被石锥戳穿腹腔,脏器混着滚烫的鲜血顺着石锥纹路汩汩流下;
斑烂豹的头颅被尖锥钉在坑壁上,血红的眼珠还圆睁着,凝固着死前的惊恐;
甚至连皮糙肉厚的铁甲熊,也被数根石锥同时刺穿胸膛,厚重的鳞甲像纸片般碎裂,鲜血喷溅在坑壁上,瞬间染红了半片土层。
后面的妖兽却象被无形的魔咒操控,全然不顾前方的惨状。它们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,嘴角淌着涎水,四肢在地面上刨出深深的沟壑,依旧疯了般向前冲锋。
有的妖兽踩着同伴尚未冰冷的尸体试图跃过陷阱,却被后面涌来的兽群挤得失去平衡,同样尖叫着坠入深坑;
有的妖兽被同伴的鲜血溅满全身,反而更加亢奋,嘶吼着扑向陷阱边缘,最终还是难逃坠落的命运。
一波又一波的妖兽前赴后继地填入陷阱,坑底的尸体越堆越高,断裂的骨骼、破碎的鳞甲与浓稠的血液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片黏腻的血泥,连石锥的尖端都被尸体复盖。
后来的妖兽坠入时,先撞上的已是同伴温热的躯体,再被下方的尖刺穿透,层层叠叠,如同堆积的血肉山丘。
当第五波妖兽的尸体几乎要填平陷阱时,终于有少数妖兽嗅到了死亡的气息。它们甩着脑袋避开陷阱边缘,爪子在地面上不安地刨动,试图绕开这片死亡局域;
还有些身形矫健的妖兽,踩着坑边堆积的尸体猛地一跃,前爪堪堪搭住陷阱对岸的土层,借力翻了过去,却仍有不少妖兽在跳跃时被后面的兽群撞中,惨叫着摔回血坑。
直至第七波妖兽冲过后,七个陷阱终于被完全填满 —— 原本深达数丈的陷阱,此刻已隆起一个个暗红色的土包,表面还在不断渗出鲜血,偶尔有未完全断气的妖兽在尸体堆里抽搐,发出微弱的哀鸣,却很快被后续的兽群踩成肉泥。
粗略计数,仅这第一道防线的七个陷阱,便吞噬了足足一万三千多只妖兽!
鲜血顺着陷阱边缘的沟壑流淌,在地面上汇成一条条蜿蜒的血河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,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,连周围的草木都被血雾染成了暗红色,堪称一场惨烈至极的大屠杀。
然而,悬浮在兽潮上空的三阶鹰妖却对此视若无睹。
它锐利的鹰眼扫过下方的血坑,目光里没有丝毫波动,仿佛那一万多只妖兽的死亡不过是碾死了一群蝼蚁。
它振了振覆盖着金色羽毛的翅膀,尖锐的啼鸣划破长空,仿佛在催促兽潮继续前进。
对于这庞大到数不清数量的兽潮而言,一万多只的损失确实如同九牛一毛,既没能减缓它们前进的速度,也没能引起任何高阶妖兽的警觉 —— 它们依旧象一股无法阻挡的黑色洪流,踩着同伴的尸体,朝着张家修士的下一道防线涌去,留下身后一片血色狼借的炼狱图景。
张家众修士藏在暗处,见第一道防线已凭陷阱斩获大捷,便按捺住出手的冲动,身形如鬼魅般隐入阴影,悄然退至第二道陷阱防线后侧。
此时,刚在第一道防线受了轻创的兽潮正裹挟着血腥气涌来 —— 前排妖兽的鳞甲上还沾着同伴的血肉,断肢残躯拖在身后,却被族群的狂热推着向前,完全没注意到脚下土壤的细微异常。
它们踩着同类的尸体往前冲,前爪刚踏上第二道防线的触发局域,地面突然轰然塌陷!
深不见底的陷阱中瞬间爆发出凄厉的嘶吼,冲在最前的妖兽如同下饺子般坠落,后面的妖兽收势不及,竟被同伴的尸体推着、挤着,源源不断地坠入陷阱。
眨眼间,黑黢黢的陷阱就被挣扎的兽潮填满,骨头碎裂声、哀鸣声混杂在一起,又是一万多只妖兽折损于此,浓稠的血沫顺着陷阱边缘往下淌,将地面染成一片暗红。
尚未坠入陷阱的二阶妖兽正龇着獠牙,想看清前方的状况,天空中突然传来 “咻咻” 的破空声 —— 埋伏在两侧山林中的张家筑基修士早已搭箭拉弓,箭矢带着灵力的寒光,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!
数十只正探头探脑的妖兽瞬间被射中要害,倒地抽搐不止。
这些筑基修士箭术精湛,射速更是快得惊人,箭矢专挑一阶上品妖兽的眼窝、咽喉等薄弱处射去,短短几息就射出十轮箭矢,数百只妖兽应声倒地,尸体在陷阱前堆成了小山。
空中的二阶妖禽见状,尖啸着俯冲下来,翅膀扇动起狂风,利爪直扑地面的修士。
张家筑基修士早有准备,脚下灵光一闪,御剑腾空撤退,同时左手仍握着长弓,右手不断搭箭射击,箭矢带着破空的锐响,精准射向妖禽的翅膀,阻挠它们的进攻。
就在这时,张立铭抬手一招,玄蛟从袖中飞出,体型瞬间暴涨,墨绿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一丝若有若无的蛟龙威压扩散开来。
那些低等血脉的妖禽感受到这股源自血脉的压制,俯冲的势头骤然一滞,翅膀微微颤斗,竟不敢再贸然上前。
四五十里山道在兽蹄的轰鸣中被飞速压缩,当第三道陷阱防线出现在视野里时,后方的黄龙江关隘已近在十里之外 —— 这里是张家布下的关键阻击点,二百馀名修士列阵于陷阱后方的高坡上,手中长弓绷如满月,箭囊里的破甲箭泛着冷冽的银光。
与前两道防线不同,这道陷阱堪称 “天堑”:坑宽十几丈、深达四五丈,规模足足是前者的两倍,坑底密密麻麻插着一丈多高的石锥,削尖的青楠木刺散布其中,木刺尖端淬着黑褐色的腐骨毒,哪怕是皮糙肉厚的一阶妖兽,只要被刺中便会瞬间毒发。
当兽潮如黑色洪流般涌来时,高坡上的修士们没有丝毫动摇 —— 带队的张家族老一声令下,二百馀张弓弦同时震颤,银亮的箭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。
每一轮齐射都能在兽潮中撕开一道血色缺口:
灰毛狼的头颅被箭簇贯穿,鲜血顺着箭杆汩汩流淌;
铁甲猪的眼睛被射中,痛得原地打转,随即被身后的同伴踩成肉泥;
甚至连体型庞大的岩皮熊,也难逃利箭穿胸的命运,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,激起一片尘土。
仅仅三轮箭雨,便有近五百头妖兽倒在陷阱边缘,尸体堆栈成一道临时的 “肉墙”。
可兽潮的疯狂远超想象。冲锋在前的妖兽眼瞳染成血珀色,鼻翼喷吐着灼热的白气,全然不顾前方同伴的尸体与深不见底的陷阱,疯魔般纵身跃下。
先落下的妖兽或被毒刺贯穿腹腔,或摔得骨断筋折,凄厉的哀嚎在山谷中回荡;
而后继者踩着同类的尸体继续冲锋,黑色的兽潮如决堤洪水般不断涌入陷阱,坑内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栈 —— 从半满到仅馀三尺深,不过一炷香的时间。
这一轮冲击的伤亡比前两道防线加起来还要惨重,陷阱边缘的血水流成小溪,顺着山道沟壑蜿蜒而下,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几乎让人窒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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